【恋与】【all你】论华锐办公室的倒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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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担心，睡一觉就没事了。”
你盯着许墨线条流畅的下巴出神。
他唇角的弧度又上去些，抬了手覆盖住你的眼，按动了仪器。
今天，也是每个月例行检查evol的日子。
你的眼前慢慢渗入黑暗。
“还不醒来吗？睡美人奥罗拉，再不醒来我就要吻你了？”
许墨带着三分笑意的声音在耳侧响起，床上的女孩缓慢睁开了眼。
“许墨？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“我在这里等你，奥罗拉公主。”
女孩沉默了一瞬。
“许墨，明人不说骚话，我希望你在我面前克制一下自己。”
她一下子从床上撑起来，意识还有点模糊，迈开腿就要往前走。
然后被包臂裙绊了个狗啃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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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醒来的第一件事，就是努力睁开眼看许墨的颜。
然后你看到了倒吊在天空上方巨大的柴犬，和一侧摆放好的蛋糕——还是八百块那熟悉的模样。
……excuse me？
大概是冲击太大，在伸手扯下柴犬公仔的十几秒，你才后知后觉地发现
———这毛茸茸的肥爪子究竟是谁的？！
你惊恐地摸了摸脸，圆的，有胡须，毛茸茸的。
肚子，圆的，全是肉，毛茸茸的。
你吓得拼命往外冲，结果卡在了桌椅的缝隙之间。
为什么猫窝会放在桌椅下面？为什么桌椅对面要放一整块的落地玻璃？
是为了每天欣赏自己被卡到窒息的猪肝色脸吗？
经历了和全身肥肉的一番搏斗，你终于四肢无力地瘫在高级地毯上喘气。
等等……
这个地毯的花色似曾相识？
你顺着椅脚往上艰难爬行，终于蠕动到了办公桌上。
黑色的液晶屏倒映出自家橘猫惊慌失措的脸，你一侧身，尾巴碰到了鼠标。
桌面上正打开着一份word文档。
落款李泽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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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拿我送你的礼物去泡我的马子？”
“泡我的马子——”
“马子——”
许墨和女孩步入华锐行政楼时，听到的就是这句话缭绕不绝的回音。
李泽言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回荡在华锐行政楼每一个角落，紧接着是一片哗啦蹦嚓，掉书的掉书，掉杯子的掉杯子。
上一刻女孩的表情还能用凝重来形容的话，这一秒只能说面如死灰。
“她竟然碰到了我的专属通话键……”
“谢天谢地你竟然来了，”魏谦夹着一大摞资料小跑过来，气还没喘匀便把女孩拉到一侧。
“许教授，你和李总之间的过节我本来不想评价，但拿别人送的东西去追对方的女朋友，怎么看也不太道德。”
许墨处变不惊，依旧得体地笑着：
“那你是认为，我今天带她来摊牌的吗？”
魏谦流露出老母护蛙的神情，拉着女孩又退了几步。
“你等等，我先和她谈谈。”
“好啊，如果你谈了以后李泽言能走出办公室，那我就放弃。”
许墨声音突然增大，四面八方的视线都围了过来。
女孩好不容易走稳的步伐又是一踉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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糟糕！你心里暗叫不好。
一开始你只是生气，自家的橘猫，竟然被李泽言拐到了办公室，难怪一天到晚都往外面跑，大半夜才回次家。
后来你想起一开始醒来的时候看到的那只柴犬和蛋糕。
——那不是自己以前送给他的吗？
好啊李泽言你个狗东西，拿着老娘的礼物，转手就去泡老娘的猫。
怒火上来了，理智自然就跟着让步，你瞄准一旁的座机，立牌上写着
“李泽言 1 魏谦 2……傻瓜 0”
看起来是快速拨号键。
傻瓜对应的0键被摸得褪了色，但按键下侧的积灰却和其他键差不多。
——这是个他一直想按却没按下的键。
今天老娘就帮你一把，你抖着胡须跃跃欲试，我先打电话臭骂李泽言一通，再
来替他按下这个0键。
当你按下1键大骂出口时，醇厚低哑的男声吓得你一哆嗦。
接下来你听到四面八方都响起了李泽言的声音。
猫的本能使你一下子挂了电话，喵地一声跳下了桌面。
趁、趁大家不注意，先溜再说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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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听我说，魏谦我也是个过来人了，”魏谦拉着女孩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。
“滚，”女孩揉着眉心，“你简历上写着，你根本就没谈过女朋友。”
魏谦的脸沉了沉，还是一口气说道，“无论你和总裁之间吵了什么，别给外人可乘之机，你总得体谅体谅他，毕竟他才二十九岁。”
“停停停——”
“如果他还是拉不下脸给你道歉，你就去翻他书柜的左手第三个抽屉，把户口簿拿出来砸他脸上，一边砸一边喊，结婚，听到没？我要和你结婚……”
“我说停一下——”
“对了，你拿的时候注意些，不要把旁边夹的设计图带出来了，里面有他选了好久的儿童秋千，最底下那张是钻戒的，你可以偷偷看一眼，记得放回去。”
“魏谦！”女孩吼出了声，“今年的年终奖，取消！”
她转身一个大跨步，又一次被包臂裙绊了个狗啃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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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慌乱之下左冲右撞跑到了一间储物室，结果门是弹簧门，咔哒一声，门在你后面闭合上了。
你欲哭无泪。
还好储物室大了什么都有，你翻出了一台陈年旧风扇，连扇叶都不太转得动那种。
“白起——”
只有老风扇吱吱呀呀回应你。
“白起——白起——”
你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用尾巴拼命敲打着扇叶。
当白起听到声音赶过来时，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
——橘猫像是泄愤般拼命甩着扇叶，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喊着自己的名字。
“李泽言，你一大早发什么神经？”
白起双手抱臂飘在半空中冷冷看向里面。
什么？！
连学长都默认橘猫是李泽言所有物了吗？
你惊讶地把脖子扭得咔咔作响。
——抱歉，橘猫胖到没有脖子，咔咔声只是你脑海中的自动播放。
大概是看你许久没说话，白起转身准备离开了。
“等一下”你憋足力气用爪子挠着窗框，“请带我出去！”
“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呢。”白起抱怨道，忽然他又笑了起来，“好啊，我可以带你，等你在风里……”
“要怎么？”
你心里突然有点害怕。
“没什么，今天不骑小黑了，你想去哪儿？我带你飞。”
“我想回家。”
今天和橘猫灵魂互换，指不定现在研究所弄出了什么乱子，贸贸然跑进去要被拨筋抽皮，何况按照许墨的性格，他现在肯定担心得不行，赶回家里查看橘猫的情况了。
白起嗯了一声算是答应，然后把你扛麻袋似的扛上了肩。
微风，朝阳，空气里油条豆浆的香。
你本来是这样想的，以前确实也是这样过来的。
直到今日。
“喵—————”
整个风里灌满你撕心裂肺的尖叫。
“这个速度你怕不是要起飞？”
“我本来就在飞。”
“载人航空了解一下？”
“我这是载猫航空。”
“学长！我真的不行了！”
他愣了一秒停在原地，麻袋抱的姿势使得你腹部一下子撞到了他背上。
你哇的一声吐了出来。
我曰你的个仙人板板，昏过去前你迷迷糊糊地想，没想到这八百块蛋糕，还没消化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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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再度醒过来时，发现眼前是许墨的脸。
很好，这波很稳，你安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脸
——怎么还是这么胖？！
“喵……”你委屈地叫出了声，嗓子还带着风刮过的哑。
许墨体贴地用奶瓶接来了水，用手背试了试温，看你捧起奶瓶一点点吮吸下去，他也伸出手来勾起你的下巴变换着姿势挠。
诶诶注意一下，就算老娘现在是只猫，也是只坚定理想为我国伟大事业做贡献的好猫，你以为我会投降屈服吗？
不，你连一秒都没到就屈服了，露出了被薅时享受的嘴脸。
许墨手指修长，指节分明，大概是研究的需要，他从来不留长指甲，恰到好处时就会剪掉，整只手看起来干净有力，从手腕处肌肉线条自然地延伸到了袖口里。
“许墨，为什么橘猫会说话，为什么我会发出李泽言的声音？”
“橘猫不会说话，你会说话，橘猫才会说话。至于李泽言的声音，动物都有模仿人的天性，他和李泽言呆在一起久了，脑域中会潜留下李泽言的声音区块，由于你的出现，激活了他，自然就是李泽言的声音。”
“那“我”现在在哪里？这次灵魂交换多久能恢复过来？”
“橘猫还关在实验室，灵魂交换是evol波动意外，等到你们之间任意一方有强烈回归意愿时，自然就会回来。”
“那……李泽言本人在哪里。”
你小心翼翼地问着，这次在华锐闯下的祸不小，他要是知道了，还望他看在橘猫的份上饶自己一条性命。
“在我面前，还要提到别人吗？”
许墨一笑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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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之后的几天都过得很舒坦。
变成了橘猫，李泽言也一直没有出现，公司那边拜托了安娜悦悦帮忙照看，你安心过起了退休赋闲的生活。
和白起通了一次电话，他很认真地道了歉，虽然你不觉得有什么——倒不如说你第一次知道原来白起是可以飞这么快的。
他小心翼翼地问你：
“如果黑背来陪你玩？你会不会开心些？”
“当然，我可喜欢黑背了。”毕竟是自己的狗。
难得的，你在电话另一头听到了白起的笑声。
“他也很喜欢你。”
后来，黑背真的来陪你玩了，他咬着根绳子把你捆在背上，带着你从沙发跳到弹簧床。
你记得它一个人玩的时候明明很野，这次却谨慎得如同背着炸药包。
你又收到了周棋洛的电话。
“薯片小姐？他们说你变成了橘猫，我还真是吓了一跳呢。”
“那可不是，连声音都变成了李泽言，我这个爪子玩手机也不方便，天天只有躺着看天了。”
“好啊，躺着看天也不错，你看天上那朵云，像不像金毛？”
是挺像的，特别像它吃坏肚子瘫在厕所里的样子，云层慢慢走，又变成了它被黑背暴打鼠窜的样子。
你开心地把这一发现分享给了周棋洛。
“你就不能想点关于金毛美好的回忆吗……”他声音里带上一丝无奈，“薯片小姐，我好想你啊。“
“薯片小姐，我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？你想吃什么？”
你一下子还想不出来。
“那就脏脏包？豆乳盒子？芒果班戟？再加上红酒味的pocky和樱花味、抹茶味的乐事？”
竟然全是自己前段时间上网搜过却没来得及下单的东西。
“好啦，我要开始变魔术了——叮咚！”
叮咚。
门铃应声而响，你踩着小高凳用全身的重量压开把手。
门外的金毛叼着一大袋子的零食，眼神闪闪发光地看着你。
隐藏在零食堆里，有手机的光芒一闪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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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对待李泽言暗恋自家猫这件事情上，长痛不如短痛。
与其从敌方下手，不如切断己方根源。
有一天你在家里客厅的杂物堆里翻到了一张小广告。
电话进行了预约，趁着剩下三只猫狗都不在家，你悄悄溜出了门。
就在你离开几分钟后，对面房门悄悄开起，一只暹罗猫从房间里跑了出来。
“一只猫……还叼着钱……来做绝育手术？”
你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你能听得懂人话？”
医生们更吃惊了，于是你装疯卖傻地喵了一声。
由于之前在电话里已经预约得很周全，医生们也没犹豫太多，直接把你架上了手术台。
突然，一阵强烈的拉扯感产生，你整个人像重新排列组合般，再度睁眼时……
——怎么又特么是李泽言办公室？
你摸了摸脸，又对着黑掉的液晶屏照了照，幸好是回归到了自己的身体。
不过你记得……自己应该是在许墨研究所才对？一只橘猫跑到李泽言办公室来做什么？
旧情未了！
跑出去的猫泼出去的水，转眼连主人都不要了。
大概是心情太过沉重，你连碰到了鼠标都没发现，屏幕亮起，这次不再是文档，而是
“美女荷官在线发牌。”
不好意思点到旁边的小弹窗了。
你迅速关闭了页面，衣着暴露大幂幂女孩逐渐淡去，一组相片显示了出来。
相片里有你抱着橘猫晒太阳的样子，有你喂橘猫吃东西的样子，如果是自拍橘猫尚且愿意给个正脸，如果是其他人帮忙拍，镜头里就永远只有一个屁股。
只有一张除外，你睡着了趴在沙发上，橘猫轻轻地凑上前吻了你的脸颊。
好了，石锤了。
能让李泽言这么劳心费神，甚至用不可描述的封面藏起来的东西，竟然只是自家的猫？
想吸猫自己养呀！天天看别家的猫有意思吗？有意思吗？
对了——这猫还在做绝育手术呢，指不定现在吓傻了。
你连忙跑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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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泽言是真的吓傻了。
大概是身体本能的强烈呼唤，他一下子脱离了她的身体，回归到橘猫身上。
然后他看到一群人拿着刀往他下面招呼。
时间暂停——
李泽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手术台上翻下来。
一直站在窗外的暹罗猫叹了口气。
要是再迟几秒，迟几秒就好了。
为什么会有浓烈的失望感？暹罗猫捂着胸口。
——要调整计划。
